10月16日法国政府大幅度改组。这马克龙执政以来首次团队大洗牌,几位重量级部长出走说明其新政遇阻,不但需要补足职位空缺,更需吸取教训,有效应对。政府改组前新政的困局及改组后的走势值得探究,有助于认识此轮法国改革的特点与影响。
一、马克龙新政堵塞导致政府改组
2017年法国总统大选,马克龙率领新军击败了已筋疲力尽、溃不成军的两个传统大党,且力阻了极右翼党派趁机篡权,掀开法国当代史上改革新时代。马克龙执政以来,敢想、敢说、敢干地推行全面改革,并在国际事务中提倡多边主义、欧洲振兴,就出兵利比亚乃至法国阿尔及利亚殖民统治等有不同认识的问题,提出较客观的新评价,给人以新意。
然而,与欧洲其他国家一样,在法国改革力度越大,阻力也越大。马克龙虽然坚定不移地通过了劳动法、国营铁路、移民法改革等一系列难关,但由于法国公众对自身利益的特别较真与奋争,社会舆论的自由成风,反对与不满与改革如影随形,各界的抗议汇成风潮,对新政的负面评价有增无减。改革推行一年半后,对马克龙成了“富人总统”,忽视百姓福利的批评增多。
更严重的问题来自内患。破壳而出的改革新军毕竟稚嫩,风雨交加的改革艰辛,动摇着它的坚韧性、成熟性,队伍中涣散趋向油然而生。政府成员中领衔的内政部长科隆本是左翼的资深政治家,曾满怀激情地投身于马克龙的新政,如今却难以与马共谋改革,毅然撂下部长挑子,与其先后辞职的还有环保与体育部长。新政初期调整过后,已经稳定相当长的高层政权散架。而执政的共和前进党的内部政见裂痕出现、议会党团不能拧成一股绳,党员与同情者对新政有所失望。改革力量的磨损更来自马克龙个人声誉的不佳。他在发挥“政治英雄主义”、宣称“不是我,就是民粹主义”没得商量、 以春风得意马蹄疾般气势行事时,却疏于自我约束,唯我独尊态度引起社会反感,其民意支持率降至30%的新低。他的私人保镖越权殴打示威者事件,更点燃了对马克龙特权的一片指责,且被议会揪着不放。
二、政府改组后的新姿态难以化解改革难题
改革困局如此凸显给马克龙政权以很大震动,使马克龙罕见地进行了一些主观自省。他近日出面表示“听到了批评”,承认他的“决心和说实话使一些人不快”,和各界广泛接触也不够。他正在加强和各地方基层的联系,变“纵向执政”为“横向执政”。为和“法国人牵上线”,他还保证“政府从根上的治理定使大家日常生活改善”。
但是,马克龙就工作作风与方式的纠正有限,不足以抵消社会对新政的批评与抵制,也毫没动摇马克龙“改革方向不动摇”,“深刻、创新举措”将陆续出台的决心。马克龙政权在涉及经济、政治、难民、社会福利、教育、卫生、环保众多领域的治理与改革难度很大,如宪法改革中减少议员数目及“重组法国伊斯兰”等项目尤会步履维艰。改革与反改革间的碰撞仍将激烈,成为法国政治生态主流。
马克龙是欧盟一体化的推动者,他的新政进展如何,将影响欧盟建设中正能量与消极因素之间的较量。具体而言,勒庞反欧的极右翼国民阵线在前次欧议会选举中获得超越法国所有党派的最多席位,给欧洲带来冲击。明年5月欧洲议会选举时,根基较浅的马克龙能否在新欧洲议会握有足够话语权,尚属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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