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杰:俄罗斯与西方分歧难以弥合

  

  日前,俄罗斯与美国、北约和欧安组织先后举行了三场会晤。密集的“车轮战”谈判并没有缓解俄罗斯与西方尖锐的安全矛盾,反而使原本僵持的关系更为紧张。总体而言,双方的和解之路依然荆棘丛生,笼罩在东欧的危机阴霾尚难以消散。正如代表俄方参加谈判的俄罗斯副外长里亚布科夫所言,俄罗斯与西方的对话“某种意义上讲,现在陷入了死胡同。”     

  “三连”会谈能如期举行,基于欧洲国际环境和美欧关系变化的大背景。一方面,今年欧盟与北约的对外战略都将面临重大调整。3月欧盟理事会将公布新版《欧洲安全与防务战略指南针》,6月北约马德里峰会将公布指导未来10年对外政策行为的新版战略概念。鉴于俄罗斯与两大组织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在新的战略出台前理清与俄罗斯的关系,对于两大组织未来的战略决策意义重大。     

  另一方面,当前北约和欧盟内部都存在着对俄政策的分歧,寻求对俄缓和可以有效弥合联盟裂缝,既能实现安抚联盟内部对俄“强硬派”的安全焦虑,也能满足对俄 “接触派”的政策希冀。更重要的是,在当下新冠疫情肆虐导致经济持续低迷的大环境下,乌克兰东部的军事僵持对俄罗斯和西方而言都是战略负担。     

  然而,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矛盾始终聚焦在乌克兰问题上,这是阻碍和解达成的最大障碍。从地缘上来看,乌克兰是横亘在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重要战略屏障和缓冲带,决定了俄罗斯西部边界的安全和战略空间的广度。美欧出于自己“抑制莫斯科扩张”的基本立场,虽然俄罗斯一再重申“无意进攻乌克兰”,仍然在长期炒作所谓的“入侵”危险。     

  安全利益的严重对立导致了三场会谈缺乏互信基础,各方均无主动退让妥协的意愿,且担心率先让步会使自身陷入更加不安全的状态。最终的结果就是俄罗斯和西方不仅没有达成一致,反而更加激化了安全矛盾。最近,俄罗斯军队在西部边境进行了新一轮大规模军演,美国紧随其后发布了更加严厉的对俄制裁法案,计划全面切断俄罗斯企业的境外结算系统。英国国防大臣本·华莱士也放言,英国已开始向乌克兰提供轻型反装甲防御武器系统,以帮助后者保护自己免受“潜在的入侵”。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俄罗斯与西方很难在乌克兰问题上实现缓和,竞争和对抗依然是双方关系的主旋律。换一个角度来看,虽然三次会谈没有达成实质性协议,但某种程度上也一定正面意义。会谈暂时恢复了俄罗斯与西方中断许久的直接接触,为双方清晰完整表达各自政策立场提供了平台,有助于在未来决策中避免因误判而造成局势失控,也为后续接触奠定了基础。     

  当然,现在最难受的恐怕还是乌克兰,想加入北约掣肘重重,反倒始终充当被西方拿捏的政治棋子。着眼大局,对话代替冲突、政治优先军事,或许是双方都需要坚守的基本共识。 

  作者简介:徐若杰,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文章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2022年1月18日。已获得作者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