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岭：保护语言亦需开放性

    3月，法国政府向国民议会提交了一项涉及高等教育与科学研究的法案，其中包含加强外语教学、提高在法外国留学生比例的内容。5月底，国民议会投票通过该法案。法语地位及其保护又一次引发了广泛争论，并持续发酵。

    在经济全球化如此深入的今天，英语成为国际惯用的交流载体。学习法语的外国人有减少之势，法国人也不得不在一些场合讲英语。部分法国人对其母语的危机意识不无道理。毕竟，如果每一个民族都不努力保护自己的语言和文化，那么人类文明的多样性无从谈起。

    但是，法国需要融入世界，法国各行各业的发展需要与世界接轨，法国的青年人需要跟世界同步。法国人不能不正视，在当今世界中英语是一个垄断性的交流工具。提出增加高等教育中部分专业外语授课的比例，便是法国主动适应局势的积极努力。

    这项改革所面向的群体，主要是接受高等教育的法国人，以及部分向往法国高等教育而法语水平又不高的外国人。对于因为不懂法语或水平不够而放弃选择法国的外国学生来说，增加英语授课无疑是利好消息。同时，更多的外国学生到法国学习，就会有更多的人懂法语，把法语学到家，法国文化的传播会更广泛。

    实际上，强化英语的地位并不是这次法案修订的核心问题，只是一些敏感的精英分子扩大和渲染了他们对其母语的担心而已。据报道，此项改革所涉及到的大学课程所占比例不超过1%，即便英语是目标语言，但这并不意味着英语是唯一的授课语言。而且留学生在法国的大学课堂上用英语上课，而适应当地的生活与社会必须要懂法语，这实际上就成为他们学习法语的一种动力。多年以来，法国大学一直专门开设针对外国学生的法语课程，也保证了他们法语能力的提升。

    语言的保护与开放并非完全相悖。如果只是狭隘保护自己的语言而没学会开放性保护，如果法国政府听取悲观人士的建议而趋于保守封闭，那就可能自断其路，法语也只能是法国人自己的语言。

    对于法国来说，在高等教育与科研工作中施行开放性的语言政策，总体上是有益的。当然，这种开放也应当审慎地辩证对待，需要分学科领域、按教育层次、视学生群体的不同而具体安排。尽管在语言政策上有些精英分子趋于保守，但法国社会的普遍认知是开明的，政府举措既注重自己母语的保护，又持有开放的态度，这种审时度势与审慎渐行值得称道。

    http://world.people.com.cn/n/2013/0729/c1002-22357522.html

    （联系 张金岭：zhangjl@cass.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