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田平：塞科会晤：没有奇迹

    2011年3月8-9日，在欧盟的调停下，塞尔维亚与科索沃的官方代表在布鲁塞尔举行会晤，这是2008年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后塞科首次官方会晤。塞尔维亚代表团团长由外交部政治司司长斯特法诺维奇担任，科索沃代表团团长为科索沃副总理塔黑利。塞科会晤的调停人为欧盟官员、巴尔干专家罗伯特·库珀，美国助理国务卿托姆·卡特雷曼应邀参加会晤。塞科的首次会晤也引起了国际媒体的高度关注。

    塞尔维亚与科索沃的首次会晤不讨论科索沃地位问题，但是回避科索沃的地位问题无疑会对塞阿会谈有不利影响。为了避免相互找茬，在会晤场所没有放置任何塞尔维亚和科索沃的旗帜或其他标志物。自2008年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后，塞尔维亚一直据理抗争，并将科索沃独立问题诉诸于国际法院。2010年7月22日，设在海牙的国际法院就“科索沃宣布独立是否符合国际法”问题提出咨询意见，认为科索沃宣布独立并不违反国际法。其理由主要是科索沃宣布独立不违反联合国安理会决议；国际法上不存在科索沃不能宣布独立的禁止性规定。科索沃官方认为这是科索沃的历史性胜利，并呼吁塞尔维亚接受现实。而塞尔维亚官方强调塞尔维亚绝不会承认科索沃独立。2010年11月25日，塞尔维亚外长耶雷米奇在塞尔维亚外交学院强调，如果对民族不负责任，塞尔维亚就不能成为一个现代的欧洲国家。在保持不可动摇的欧洲取向的同时必需明确关注维护民族利益。塞尔维亚官方强调塞尔维亚不存在欧盟与科索沃的两难选择。在会晤中对科索沃的称谓塞科各自表述，科索沃代表称科索沃为国家，而塞尔维亚代表称科索沃为塞尔维亚的省份。在会晤之后，科索沃代表团团长塔黑利称塞尔维亚代表团团长斯特法诺维奇先生彬彬有礼，但是仍然坚持过时的世界观。塔黑里认为，当一方在谈论过去，而另一方在谈论现实时，双方很难找到契合点。

    塞科首次会晤的主题仅限于技术层面，试图解决影响人们日常生活的实际问题。欧盟调停人罗伯特·库珀强调，首轮会谈的主要目标是消除对人们日常生活有不利影响的障碍，加强合作，并在走向欧盟的道路上取得进展。欧盟高级官员强调，会谈的主题为地区合作、迁徙自由和法治。会谈试图解决一些影响人们日常生活的实际问题，如科索沃塞族人如何使用塞尔维亚移动电话服务、科索沃人如何获得塞尔维亚持有的出生证和土地产权记录、是否塞尔维亚会向飞往科索沃的航班开放塞尔维亚空域、是否继续由联合国在中欧自由贸易区代表科索沃等问题。在首次会晤中也涉及到地区的贸易和经济合作问题。会晤比预计的时间延长了三个小时，足见问题的复杂性。要解决自1999年以来积累起来的问题绝非易事。据称如何治理塞族人居多数的米特罗维查地区不在讨论议题之内，而科索沃代表也明确表明给予米特罗维查半自治地位是危险之举。塞科的会晤会继续下去，下次会晤预计在3月底举行。

    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后的首次会晤气氛良好，而且具有建设性。欧盟期望解决微观的问题将会改善塞阿两族的关系，为未来塞尔维亚承认科索沃和塞尔维亚和科索沃加入欧盟创造良好气氛。迄今为止，目前塞科双方在地位问题上没有交集，科索沃议会在塞科首次会晤后通过一项决议强调对话是两个主权国家的对话，对话议程只涉及双方感兴趣的技术问题，绝不包括科索沃的主权归属、领土完整和宪政秩序，塞尔维亚则坚持科索沃地位已经解决，科索沃为塞尔维亚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不容置疑。考虑到塞科关系的历史重负和现实困境，指望通过技术层面的会谈解决地位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欧洲化对西巴尔干的磁铁效应能否根本改变塞科关系的未来尚存在很多疑问，塞科的会晤值得欢迎，但不会创造奇迹。